半暗的天空藏著一大片積雲,空氣裡的粒子彷彿顆顆靜止不動,靠近建築物
的天空微亮,光束卻顯得岌岌可危。灰色的建築,灰色棉T的我;空盪的空
間,空盪的跫音。我一步一步的前進,納悶著自己為何身處此地,長長的走
廊盡頭有一扇門,我朝那扇門走去......

門後的樓梯上衝下垚垚,打破空氣中的靜止氛圍,我感受到急切與緊張的分
子開始流竄,遠處的某種騷動,推動著空氣前進,讓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垚垚
,對上她的眼,然後開始向前奔跑。

經過空無一人的走廊,感覺後方的空氣層層推進,像是某種生物正在逼近,
又或者說,某一「群」生物,因為雜亂的足音顯示了多腳的特質,忽然,
前方出現樓梯,奔跑的我們心意相通的踏上它要往上衝,卻在右腳踏上的瞬
間發現那裡早已有人佔據,同時以狂蜂似的姿態席捲而下,轉身往回跑,在
眼球轉動的瞬間發現那是一群人!一群我所熟悉的人,my classmates.

無暇顧及其他,從俯衝而下的人群眼神中,我明白在她們眼裡我們不相識,
空洞的眼神說明一下,每人伸長雙手,好比哈利波特中中了蠻橫咒的人們一
般,兩眼死盯著我們,喃喃自語著他們才聽的見的murmur,往我們的方向
而來。轉身後的我們繼續奔跑,卻看見來處的門湧入另一群人,一樣的空洞
眼神、一樣的無聲murmur,一樣是我們的同學,心裡「噹」一聲!表情卻
來不及表現任何詫異。忽然間,右手邊出現樓梯,面對目前前後夾擊的人群
,我推了右手邊的垚垚,往這麼憑白出現的樓梯上衝。

顯然我們的腳程不夠快,後方迅速湧入人潮,每個人都抓著我、抓著垚垚,
我看見了數十隻手,卻分不清他們的擁有者是誰。抓起牆上的滅火器開始打
,打掉身上的每一隻手,踹開每一個限制我自由又不停murmur 的人群,感
覺被抓住的自己會陷入某種儀式裡,而份外的拚命!但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
孔,心底卻有停不住的疑問浮現:
「我不想殺你你不懂嗎?」
「為什麼要抓住我呢?」
「為什麼要這樣呢?」
「我是你的同學呀!你不認識我嗎?為什麼忽然這麼陌生呢?」
「為什麼一雙雙眼神空洞至極又彷彿欲置我於死地?」
「不要再過來了!我不想殺你們啊!」(內心在大吼)
把湧上的人一個一個敲昏,人潮卻沒有絲毫減少的感覺,我不停的在心中
大喊:「曾宇莉!曾宇莉!」彷彿宇莉是我們的救星、我們的浮木。看著
眼前的手逐漸增多,矮個子的我即將被淹沒,看見與我一起奮戰的垚垚投
來眼神,我明白她與我同陷險境,自身難保之餘愛莫能助。

用最後一絲力氣揮舞著滅火器,迫使身邊的人群遠離,但僅僅10公分,我
在心中吶喊著:「你們為什麼要這樣?!」,驚醒,凌晨4點整,天未白,
人安眠,空氣冷冽,我卻在一身大汗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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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與這周,這個夢我各做一次,同樣的場景、同樣的人、同樣的情節,
同樣在心中吶喊、同樣醒在一身汗裡,我知道這代表什麼,我的夢一向有
意義,只是對於這樣感到鼻酸,感到自己有埋頭大哭的衝動。

「你們為什麼要這樣?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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